绵绵冰冰

天在水

啊啊啊٩(๑^o^๑)۶是超好吃的肉!

天腐的多喵:

哎,本来想让荒川吃两波的,但是赌博他伤害了我……


从未受过如此连续两次滑铁卢的伤害……


那你吃一口就好了




哦顺便关于神明和妖怪的那个设定我准备继续用到其他人外cp上


(激动地搓手手)




以及我觉得小金鱼的蠢,是哈士奇那种蠢


就是极易和敌方达成共识那种




额,实在好奇那个长啥样,参考一下坏龙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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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樱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皋月已经初显了盛夏来临之前农务繁忙的端倪,沿着水脉经过的地方沿岸的居民和耕作的农户在灌溉用的水口树立起了经幡来祭祀此处的水神大人。


那些经幡明明是新伫立在水边的,很快就被竞相开放的菖蒲花遮了个严严实实,埋没在花香和水纹里面,被伸展出枝干投下斑驳的树荫的大树伪装的仿佛这是一块无主的荒野之地一般。落日的余晖还在烧灼着天边的残云,随着清风送过大朵大朵的菖蒲花压低了枝头去贴近河脉,顺便将河域之主赠与的歇息在树梢上的那位的事物,送回水域中。


瓷瓶坠入水中除了荡开一层一层的涟漪似乎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悄无声息地表达着已经被传递到的信息。不知道是落日的余晖给所能遍布的一切都涂上了一层过分的浓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半曲了一条腿坐在树枝上的那位大人脸上带着过分粉润的酡红。


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他半倚在树干上曲起一条腿,似乎困倦地要睡过去一般低垂着头时不时就猛然惊醒一般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如果是能被世人看见,一定会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滋味如何?”


“还……还有吗?”


朝着树枝伸展向河心的方向伸出的那只手指尖到手腕都染上了一层绯色,纤细脆弱的弧度仿佛可以稍微用力就折断一样。手的主人仿佛是个病美人,身姿不足一握自身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随随便便披着羽织穿着单衣,赤裸着露出纤细笔直的一双腿摇摇晃晃地站了一会便跌坐在树枝上。


“即便是从酒吞那个家伙那要来的所谓的神酒,也是喝不饱的,”河川的主人闲适地摇着扇子,“汝应该吃些妖鬼吃的东西才会饱,一目连。”


“饱?”这似乎是对于被唤作一目连的此刻歇在树上的所谓的大妖怪来说,是一个格外让他困惑地词语,“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啊?”


“因为汝已经不是神祇了,”荒川之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从树上下来,“失去了信仰,汝的御神体和御魂,已经不再是神祇的状态了不是吗?”


这位曾经的神祇似乎性格豪放而又不拘小节的很,大咧咧地盘腿坐在高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穿成这简薄然后这般坐姿到底会不会被窥见到什么隐秘的地方。周身浮动的过分抑郁到病态的气息,就像是他被同类看到的那样,病怏怏的似乎很好欺负一般。


但是说实话他真的一点都不好欺负,对此这条河域里面快被宠坏了的小妖怪金鱼姬深有感触。


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时月游荡至荒川流域的这位妖鬼大人,最开始只是歇息在开满了繁花的枝头,让过于繁盛美好的景致掩埋住他的行踪,亦或者是掩埋住他在枝头看向劳作的人类的眼神。


小金鱼在某个瞬间无意中窥见到了他的行踪,本性善良就是行动上格外熊孩子的小妖怪似乎深深的被这样的存在给吸引住了,一边雄心勃勃的盘算要不要给自己收个小弟,一边对这位陌生的妖鬼浮现出了十万分的好奇。


于是这只水生的小妖怪奋力的爬上树,试图用收保护费的名义去靠近新来的大妖怪。


结果当然是被看上去病怏怏又孱弱的大妖怪用风困住了一天一夜,饿的哇哇大哭也没用,因为一目连根本就不懂妖怪所谓的饿是那一种,只能难得无措的抱着硬送上门的小妖怪,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先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对人类有益的妖鬼。


“首先,”终于想起自家地盘上好像少了什么,被迫来领熊孩子的荒川之主给这位新来的大妖怪解释道,“吾也不收什么保护费,河域边上的人类自发供奉给吾的那是祭祀,只有这个小东西当做保护费了,并不是吾辈带坏他。”


“其次,”河域的主人的眉头皱地更紧了,“汝到底是……何方的……”


荒川之主被抵在以那颗树为中心用风构建而成的屏障之外。那位看上去孱弱的病美人在一层一层褪去仿佛樱花一般柔弱而又凄美的表层,他的额头上逐渐长出两根妖角,金瞳灿烂周身妖气横溢,即便是完全展露作为妖鬼的一面来说——


他看上去仍然是极为可靠的守护者了。


被他护在身后的小金鱼晕乎乎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盯着这位大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猛地一把扑上去抱住人家的小腿兴奋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猛蹭。


荒川之主从未见过这般没有常识的妖鬼,但是又自律理智到让他觉得这位根本不是妖怪。


他的思维方式看上去倒像是高天原那群呆在神社呆傻了的天生的神祇。


作为神祇而言确实不需要进食,被人类供奉着的河神对此深有感触,但是同时,作为厮杀到最后的胜利者,这片河域的主人大妖怪荒川之主而言,他同时也知道着作为妖鬼和神明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所以,我为什么会觉得饿啊……”


因为作为妖鬼的力量不够的话,意味着动用武力的时候便剥削的是自己本源的存在。


作为神明要泯灭之时还能抓住救命的稻草堕为妖鬼继续存世,作为妖鬼再消失的话,世间可就再也没有一位掌控着风能唤作一目连的大人了。


曾经的神祇为了能够继续存在于世间堕落成了妖鬼,这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迹。但是他完全没有作为妖鬼的觉悟和常识,荒川之主能肯定,浮动在一目连身上一多半的过分病态的抑郁气息,是他压抑自己作为妖鬼的本性而逼迫出来的。


嗯,用金鱼姬这种蠢笨的脑袋能理解的话来说,一目连现在这个颓废而又孱弱病态的抑郁样子,可能一多半是被他自己饿出来的。


神祇可能会去尝试人类供奉给自己的食物,那只是一种新奇的感受,毋宁说满足御神体的需求,不如是更多的给御魂体带来更多的来自精神上的满足。就像是月夜见尊那样的经历来说,被盗走了御神体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大事,他只是没有一个能承载住他强大魂灵的驱壳了而已,四御魂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对于神祇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


“就像是许愿的容器一样,”荒川之主耐心的给新生的妖鬼解释道,“汝辈之御神体只是展露给世人所见的一副壳子,关键时刻可以承载御魂体降临而已。汝等最为看重的,是能接纳人类信仰的四御魂。”


所以神灵毋宁说是一个种族,更像是……


一种更加贴近是世间所有种族本质的存在,也不同于世间所用种族的存在。


“那妖鬼呢?”


“妖鬼可没有接纳人类信仰这个能力,”荒川之主朝着一目连招了招手,“汝之御神体和御魂体已经合为一体,不仅仅只是单方面的御魂体影响御神体而已,汝的身体也影响着汝精神的状况。”


几番接触下来,荒川之主已经知道了这位新生的大妖怪掌控着难以想象的守护者的力量,就像是当初即便是他,也极为艰难的破开困住金鱼姬的屏障那样。


而且就像是金鱼姬事后结结巴巴的解释一样,这位大人好看的过分了。


他的美貌是没有带着攻击性的温柔,沉淀着他的强大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韧性,还有即便是堕为妖鬼也不肯放弃的信念以及洒脱的天性。诸如这一切美好的事物凝固在一个少年模样的驱壳中,就像是岁月所诞成的奇迹一般让所见者难以忘怀。


也难以释怀。


“妖鬼会饿死吗?”


“唔,吾尚未见过把自己饿死的妖鬼,所以为什么不尝试填饱自己欲望?”


一目连那个时候正半靠在树梢上,花枝映衬着他那张带着伤痕的脸似乎无损于容貌的完美,另一种来自于魂灵上的感知给他镀上了更加夺目的光环。


“我总觉得,如果妖鬼需要进食的话,他们需要的东西,是我之前作为神祇不能接受的……”


“那现在作为妖鬼呢?”


“也似乎不太能接受……”


“作为水的主人来说,越多的水吾的力量越强大,风也是这样啊。”


“但是风一旦过于聚集的话,那就是灾难了。”


“所以汝宁愿饿着?”


“也许是这样吧,虽然更希望可以活下去。”


他两隔着沉甸甸的花枝沉默了一下,荒川之主难得展露出了个笑容。


“这样啊,吾辈知道了,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暂时不愿意饱腹的话,试试酒怎么样?”


“酒……?”


“对,喝醉的滋味。”


没有感受过饥饿也没有感受过饱腹,无关乎享乐也无关乎悲苦,所以他只需要执着于诞生之初的作为神明而言的意义,就可以甚至不在乎自己到底作为什么身份而存世。这样过分执着的魂灵对于从恐惧和厮杀中诞生的妖鬼来说,就像是璀璨的珍珠一样。


“汝这般比起曾经的神灵来说,更像是西域所谓的佛陀一样。”


“为什么啊?”


“黄泉津所在的那位大人也会因为夫君的离去而愤怒,汝却不会因为人类的背叛遗弃而有任何怨怼。”


“因为我觉得不值得吧,因为恨着什么而存在于世间的话,太过于可悲也会疏忽掉很多本该美好的东西吧。”


答应了一目连给他带去能给妖鬼带来醉意的酒,河川的主人和往日他们闲谈后分别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的沉入水中。招呼流水用几斛珍珠去和大江山的鬼王交换一些上好的酒后,荒川之主仰面倒在属于他的王座之上,周身浮现出几分极为强势的气息。


“老爷子,汝觉得吾若是也想用流水挽住流逝的风的想法,怎么样?”


“恕老朽直言,您也如同小金鱼一般天真了吗?”惠比寿毫不客气地问道。


“哈哈哈,并没有,世间愚笨之物和聪慧之物在有一点上是一样的,那就是当他们本能的知道想要追逐什么,得到什么的时候。”


他玩弄着手上流水汇成的鱼群,微眯着眼睛像是极为耐心地捕食者:“那条小蠢鱼当时结结巴巴跟吾一直在强调着……”


当时被饿了一天一夜怕是都要饿傻了的金鱼姬抓着荒川之主的衣摆,磕磕绊绊而又语无伦次的强调着:“他……他特别好看……大坏蛋你不准打他……他真的好看……特别好看……”


“确实很好看,”荒川之主舔了舔嘴唇,似乎更想表达很好吃这个意图,他的面庞上似乎叠加着另一个身影,比起仿佛人形的模样来说,更像是什么狰狞的怪物,“对于吾辈来说,纯善而又不傻,坚韧的仿佛是被打磨了千万年的宝石一般的存在……”


璀璨美丽到难以忘怀。


“所以您想留下他么?作为蛟一族根深蒂固的爱好?”


“是啊哈哈哈,作为蛟一族而言,收藏世间至美一般的存在的恶劣爱好,”荒川之主摇晃着尾巴,搅乱着河底水的流向,“更何况夏汛要来了吧?汝说吾用这一部分过剩而又狂暴的力量来作为食物和他交换的话……”


酒水的滋味只是向他打开属于妖鬼感官上的一把钥匙,让他知晓破开神明的束缚后,他所能感知到更多来自属于自己的快意,无论醉酒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认识,只需要在那片懵懂无知的白纸上注入一点别的事物——


就像是现在这样,往昔的风神双颊晕红眼神都迷茫了,踉踉跄跄地行走在树枝之间,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荒川之主无奈地向他伸出手:“滋味如何?”


“很奇怪……”一目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有点明白你们所谓的作为妖鬼而言,饿了是什么情况了。”


“汝的力量不够,又不愿意聚集周围能为汝提供力量的风脉,要不要试试另外一种方法?”


“另外一种?”一目连一字一字咀嚼着,仿佛有什么深意一般重复着荒川的话,“另外一种,和你有关的方法吗?”


荒川之主低低地笑了两声:“是啊,以吾为食如何啊?”


一目连懵懂地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荒川之主解释道:“我……不吃生食,也没有接受过血祭。”


真单纯啊,荒川之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不是这般,夏汛即将来临,吾辈生为水神自然会因此在周身汇集大量过分狂暴的力量,如若是控制不住的话,便会向两岸泛滥。”


“所以,”一目连歪了歪头,舔舐着嘴唇隐隐绰绰露出两颗堕妖后出现的尖牙,“您是想让我帮您吃掉他们吗?”


“对啊,”以荒川为中心的河面开始泛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卷挟着一目连缓缓落下的狂风按照约定好的轨道呼啸着,“替吾吃掉,所以……”


“尽情享用吧,一目连。”


一目连将一只手摁在荒川的肩背上,像是受到蛊惑亦或者是醉的太过于深沉了,缓缓地偏过头在荒川之主的肩背上轻轻的咬了口。


“那便……多谢款待了。”


狂风和巨浪交融在了一起,吞没掉落日最后一点余晖,就像是要替接下来的盛宴拉开序幕一样。颠倒了天和水的界限模糊了他们存在的端点后,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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